我们可以怎样去说好一段动人的故事呢?
比如以下两部:
韩剧《吞金》(有原著小说)
言情小说《与晋长安》(同名剧已拍好待播)
既然都有文本的形式,那就不从视听语言,而仅从故事内容的设置上来谈谈精彩之处。
第一个方法:悬念贯穿
《吞金》的开头是一场“失而复得”:
大户人家的小少爷仿佛被一个白发三千丈的妖怪抓走了,于是这家人长久地陷入黑暗之中。
和弟弟情感深厚的 姐姐 ,十多年来,总在“寻找”中渡过。她寻遍全国每一个角落不得后,存好一笔钱,准备去邻国寻找。
这时,一个 自称是“弟弟”的男人 回来了,经过多方验证,身份属实。可姐姐一对上那人的眼眸,就立刻斩钉截铁地否定了他。她说,就算孩子长大了,容貌气度会变,可弟弟的眼眸绝不会如此冰凉。
所以,这是个冰凉冷漠的男人。
他是她真正的弟弟吗?
如果不是,他为何要假冒呢?他又是谁呢?真正的弟弟又去了何处呢?
如果他是,姐姐该如何面对弟弟的变化呢?
《与吾长安》的开头是一场“死里逃生”:
一个男人 被绑在地牢里受尽折磨,他胸口的血被不断抽取,几近死亡。可不知怎的,他却没断气,反而成了一个力量巨大的“怪物”。他杀掉坏人,逃出地牢,全身沾血,变成了一个小孩子。
他行走在两国边境广漠的荒野里,失去任何记忆,像一只四处逃窜的小兽。直到,被女将军一行人发现。
女将军 怜惜这个孤苦的孩子,将他带回军营抚养。
白日,他是她收养的一个小兵;夜晚,他会恢复为男子的正常身体,守护着她。
他是谁?他为何在此处?他为何会被人折磨至此?
第二个方法:羁绊与救赎
《吞金》是由二人敌对冲突到相互救赎的架构
《与晋长安》是由二人的相互救赎到敌对冲突再到相互理解的架构
内容足够生动曲折,也足够有说服力。
这是两段爱情故事,要说好爱情故事其实是很难的。因为,爱情这个题材本身就不够新鲜。
写得太残酷,假;
写得太实际,无聊;
写得太梦幻,假+无聊。
“爱情”不可以光有“甜”,那种莫名其妙、突如其来的所谓喜欢,俗称“工业糖精”。男女主被编剧按头相爱,打动不了人。
《吞金》中,男主假扮弟弟,骗过所有人,却独独骗不了女主。 在“他不屑,她挑刺”的过程中,他渐渐看到她作为姨娘的女儿,虽外表光鲜,可实则却被大夫人虐待的困境:
她母亲的祭祀,她不可以进行。
她弟弟的失踪,全怪她!
为了家里的生意,她得去联姻,而对方是一个逼死过好几任妻子的家暴狂。
可她并不却步:
她将母亲的祭桌摆在山洞里,自己走山路去偷偷看望。
虽然与弟弟不是一母同胞,可她一直费心费力地寻找,甚至比他的亲生母亲更熟悉他。
她本想通过出走逃离联姻,可为了朋友的性命只得留下,新婚当夜,她的手里握着刀。
他看到她的坚韧与无畏,她不是花坛里娇艳的花,而是盛夏树叶间的蝉,要非常努力才能爬出地底,活得艰辛却浓烈。
于是,他不自觉地去帮助她,搭救她。 她也渐渐从他冰冷的眼眸底下看到了他的底色。
他是血红色的,是一只复仇的蝶。 他张开翅膀,可上面却千疮百孔。 伤口就是他翅膀上的的花纹,嵌入生命。
他当然不是她的弟弟,他哪有那么好的出生。从来就是下等人,还被拐卖凌虐,他稚嫩的背成为上等人的画布。
上等人用刻刀着墨,在他的背上划、雕、镂、钻……他背上的一整幅春宫图,是他日日痛苦的哀鸣,是他夜夜惊骇的梦魇,是敲碎他人格的凶器。而这一切,都是他复仇的养分,支撑他鼓起脆弱的羽翼。
就算他满身鲜血,他也要将这个贩卖儿童的组织掀翻,他要找到那个残忍作画的变态,他要戳破这个视人命如草芥的世道。
而她给了他茫茫岁月里唯一的拥抱,她对弟弟的情谊深深打动着他。原来这个世界上是有良善的,他想。
他们都在漆黑的世界里沉默地爬行,终于,找到了彼此,相互支持。从此,岁月不再茫茫。
《与晋长安》的男主在故事的开始其实是一个矛盾体。
他的身体白天是儿童,夜晚是成人。
他的能力极为强大,可却失去个人意志,如同木偶。
蛊毒使他如此,他一开始吸了女主的血,于是蛊虫认主,让他只以蛊主的一切为第一要务。
所以, 女主虽然“收养”了他,可实际上是他暗暗帮助女主斩杀敌军的首领,一次次拯救女主于危难之间。
他借此向她笨拙地表达所谓“爱意”,直到,为了救她,他甘愿被坏人带走。带走之后,他又一次被锁入地牢,夜夜哀嚎,神志不清。
而她呢?将军不是没有心的,这次换她去救他。
救人的代价巨大,她打探到他的位置后,只得从边塞返回都城,向新帝交还兵权,同时奉上自己的“自由”。
为了他,她愿意从一个叱咤风云的女将军沦为新帝后宫中的一只没有心的金丝雀。
她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他救她只是盲目地被蛊虫所控,而她根本还不认识他,他们其实只有几面之交。
也许是出于一份道义吧——“感恩”是善良人格里很重要的一块。
她是最知感恩的人。
作为将军的养女,她以女子之身戍守在荒凉的边疆,为家族屡建功业。
作为姐姐,她将将军唯一亲子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
作为臣子,她以己命换得当时还是太子的新帝的生命。
她永远都是冲在最前面的那个人,疲惫不堪。
可此时忽然出现了唯一的一个人,可以作为她的依靠。 所以,她救他当然是怀着爱,无关身份。
她终于见到了被蛊毒腐蚀到疯魔失智的他,然后千方百计地唤醒他,殊不知,当他的记忆重现,一切也将分崩离析。
他原来是皇子,来自她要防备的敌国。
他们的关系原来对立,可如今她如此待他,他心中对她的依恋哪里还仅仅是蛊虫作祟呢?
毕竟他们相知相许之时,都不建立在双方的身份之上,这才是最纯粹的爱。
她可以放走一个敌国的皇子,无视自己的国家;他可以为了她不顾一切地回来,甚至夺下她的棺椁,并决意生死相随。
这样的爱值得一个最美好的结局,既然可以抛弃生死抛弃国家,那便浪迹江湖吧。
黄龄唱:
我盼孤身纵马 笛声漫天 四海任我游
情字如雨落 沾满了红袖
